慕

 

*警察Ｘ医生

*流水账ooc预警

 

 

 

例行公事来医院复查的Natasha坐在医生休息室满脸惆怅。

罪魁祸首正在两步外鼓捣一堆她不认识的瓶瓶罐罐。

两个月之前，Natasha执行任务负伤进了医院，给她做紧急处理的就是这位Wanda Maximoff医生。

虽然不想承认，但Natasha确实是瞬间就被这人吸引了。

很难想象一个人身上会同时显现出欲和纯两种气质，像是天使撞上魔鬼，翻倍的吸引力。

Clint吐槽说，Natasha这种行为说好听点叫一见钟情，不好听叫见色起意。

见色起意也好一见钟情也罢，目的都是为了把Wanda吃掉，Natasha不太在意好听不好听。

但从第一面开始，Natasha就很清楚这是位不好惹的主儿。

女医生眉眼都是清冷的气质。

活像座冰雕。

区别就在于，冰雕还能碰碰。

哪怕现在已经可以称为朋友，Natasha也丝毫不怀疑，如果她敢动手，Wanda会眼都不眨的拿手术刀把她爪子剁下来。

女警官陷入了看得见吃不着的忧伤。

一来二去，连Wanda都看出她的不对劲儿来，在复查的间隙盯着她的熊猫眼看了几秒钟。

Wanda：Madam，熬夜容易猝死。

Natasha：…你这么说话没人投诉你么？

Wanda：没有。

Wanda：院长是我爸。

Natasha咂嘴，怪不得这姑娘摆着张死人脸还能在医院横行霸道，感情是有裙带关系。

Natasha凑过去：Dr. Maximoff，你有男朋友么？

Wanda：没有。

Natasha：女朋友呢？

Wanda终于舍得看她一眼：我是直的。

得到满意答案的Natasha笑着不说话。

直的不要紧，掰掰就弯了。

她不说话Wanda倒巴巴凑上来，满脸嫌弃。

Wanda：Madam你笑得太邪恶了。

Natasha咳嗽着摸摸嘴角：别乱用形容词。

Wanda：要镜子吗Madam？免费的不收钱。

Natasha打着冷战摸摸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你能别叫我Madam吗？慎得我一身冷汗。

Wanda：感冒就要吃药，别乱甩锅。

Natasha眯起眼睛笑：你给我开点药？

Wanda：出门左拐，急诊交挂号费。

Natasha：你一医生，救死扶伤呢别天天惦记着钱。

Wanda：马克思说过，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Natasha：醒醒我们是资本主义。

Wanda：资本家眼里只有钱很正常。

Natasha：你上学的时候一天天都读的什么书？

Wanda：Madam你要面对现实，没文化不丢人。

Natasha：气死我你管抢救吗？

Wanda：管埋。

Wanda：遗产记得留给我。

Natasha撇嘴：最毒妇人心。

Wanda不走心的给她鼓掌：自我定位非常准确。

Natasha做了个深呼吸安慰自己，然后继续契而不舍的撩妹子。

Natasha：医生，今晚有排班吗？我请你吃晚餐？

Wanda早扭过头去写病历：没有。不去。

Natasha：诶！

Wanda：刚怼完你我怕被下毒。

Wanda：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最好的罪犯都是最好的侦探。

Natasha撇嘴不再说话，过了几分钟，Wanda抬眼瞟她。

Wanda：生气了？

Natasha：没有，在策划阴谋。

Wanda：需要共犯吗？

Natasha：需要被下毒的对象。

Wanda：记仇啊你还。

Wanda：去哪儿吃？

Natasha：不请了。

Wanda：出尔反尔不是一个好警官应该做的。

Natasha：突然想起来这个月工资还没发。

Wanda：那我请你？

Natasha：不去。

Natasha：刚被你怼完，怕被下毒。

Wanda：心胸要不要这么狭隘？

Natasha：要比比吗？我觉得我比你宽大诶。

Wanda：Romanoff你适可而止。

Wanda：找揍呢。

被丢了本书在脸上的Natasha缩回角落里，捧着书盯Wanda写病历——年轻的医生俯身在桌上，发梢垂到纸面，握笔的指节白皙修长，被台灯灯光勾勒出的侧颜温柔又美好。

就算是见色起意，她也是真的，真的很想把这个人拐回家。

 

*

 

晚餐最终还是泡汤了。

临下班前医院就近接收了连环车祸的伤员，连轮休的外科医生都被叫回来上手术，Wanda自然不可能离开。

只来得及给Natasha一个抱歉的眼神，Wanda就匆忙换衣服进了抢救室。

百无聊赖又不想回家的Natasha窝在Wanda座椅上看完了那本书，仰头看看时间又出去看了看依旧亮着的「抢救中」红灯。

披上外衣就近吃了点东西，然后打包一份重新回到休息室。

接着等。

带着满身疲惫回到休息室的Wanda被趴在桌子的身影吓了一跳，满脸的无语在看到旁边冷掉的食物后变成无奈的苦笑。

她走过去轻轻拍醒Natasha。

刚睡醒的警官看起来竟然有点软萌，抬手揉揉眼睛看到她又看看表。

Natasha：熬夜容易怎么着来着？

Wanda：…你还是睡着的时候比较可爱。

Natasha起身拿衣服：走吧请你吃宵夜。

Wanda：不想变胖子。

Natasha：都快瘦成闪电了你。

Wanda：要我科普一下闪电的实际宽度吗？

Natasha：闭嘴。

Natasha翻着白眼往外走，Wanda笑眯眯地跟上。

Natasha：你不是不吃吗？

Wanda：有人请嘛，不吃白不吃。

Natasha：警方友情提醒你，贪小便宜的心态不可取。

Wanda：我倒是想贪大的，你不没钱吗？

Natasha：不请了，回见。

Wanda笑着把人拉回来塞进副驾驶，然后被人把手按在方向盘上。

Natasha：我开车。

Wanda：我的车。

Natasha：疲劳驾驶我怕被送去见耶稣。

Natasha：吃个饭而已，不用这么拼命。

Wanda：……

被拖进副驾驶，Natasha探身过来帮她系上安全带调整好，然后发动车子。

Natasha：想吃什么？

Wanda：不太饿，随便喝点什么吧。

Natasha的目光迅速在她身上扫过：胃不舒服？

Wanda手按在胃上耸肩：职业病。

Natasha：小小年纪什么职业病。

Wanda：说话别跟七老八十一样成吗？

Natasha：没什么选择余地了，喝粥吧。

完全没给Wanda拒绝的权利，Natasha开着车七拐八拐，被胃疼折腾的Wanda也懒得问，闭目养神等察觉车停下来才发觉是完全陌生的地方。

Wanda：这是什么地方？

Natasha：我家。

Wanda：…现在喊救命来得及么？

Natasha：警察就在这儿，请问您需要什么帮助？

Wanda扶额：掉进贼窝了。

Wanda：失策。

Natasha把人拉进家门，拿药接温水又丢过去个热水袋。

Wanda惊讶：这么齐全。

Natasha翻白眼不理她，自顾自去厨房收拾食材。

跟进厨房的Wanda被轰出来。

Natasha：病号一边呆着去，别添乱。

Wanda：你不会真给我下毒吧？

Natasha：特别会。你想要砒霜还是氰化物？

Wanda：没创意。

Natasha无语：杀人要什么创意。老实躺着去，脸都白了。

Wanda：我本来就白。

Wanda：黑了才是有问题。

Natasha：…我看你是疼得轻。

话是这么说，煮好粥端出去看到蜷缩在沙发上睡着的Wanda，Natasha还是心疼。

放下粥，Natasha蹲在沙发前盯着熟睡的人看。

睡着的Wanda看着只剩下柔美，而平时哪怕是插科打诨，这人的眉眼都透着几分疏离。

这也是她迟迟不敢挑露情感的原因：她尚未走进Wanda心里，不想连朋友都没得做。

“我还得走多久，你才肯接受呢…”

轻叹一声，Natasha俯身把人叫醒。

Wanda迷迷糊糊带着撒娇意味嘟囔：Pietro。

Natasha：？？谁？

Wanda惊醒，看清楚脸才松了口气：是你啊。

Natasha：你刚喊的谁？

Wanda：睡迷糊喊错了。

Natasha契而不舍：Pietro是谁？

Wanda愣愣：我哥。怎么这么严肃？

Natasha也愣：你还有哥？

Wanda：你这语气仿佛我不配有哥？

Natasha：呃…不是这意思，只是表示惊讶。起来喝粥。胃好些没？

Wanda：嗯。

Natasha：嗯是几个意思啊？

Wanda：困，不想说话。

Natasha：喝完粥去屋里睡。

Wanda吓清醒了：这是你家。

Natasha：我知道。

Wanda：我还是回家睡吧。

Natasha：我家装不下你还是怎么着？

Wanda一脸真诚：怕你半夜起杀心掐死我。

Natasha比她还真诚：被迫害妄想症是病，得治。

Wanda：没幽默感的人真可怕。

Wanda：我还是回家睡吧。

Wanda：万一你男朋友知道多不好。

Natasha：谁告诉你我有男朋友？

Wanda：警官您这姿色，说单身谁信啊。

Natasha揉揉耳朵牙疼：您这是夸我呢？

Wanda：嗯呐。

Natasha：我没男朋友。

Natasha：我不喜欢男的。

Wanda一脸惊恐：女朋友就更糟了好吗。

Natasha想打人：喝你的粥！

Wanda仰脸咬着汤勺笑眼盈盈地看她，笑得像个狡黠的小狐狸，眼睛弯起来是个漂亮的月牙。

Natasha伸手把医生的脑袋按下去，按耐住狂跳的心脏。

“粥快凉了。”

吃完饭Wanda抱着Natasha丢给她的衣物去洗澡。

洗完出来的时候Natasha正在收拾床铺。

听到声音扭头，Natasha愣了几秒，开始认真考虑这个人是不是想色诱她。

Wanda就穿了件自己没穿过的大款衬衫，湿漉漉的头发披散着，还沾湿了衬衫的布料。

总之，该看的不该看的，Natasha算是都看见了。

低声咳嗽了下，Natasha拿起桌上的水杯：早点休息。

逃回卧室关好门，Natasha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她已经有意把取向告诉了Wanda，Wanda还敢怎副打扮出现在她面前，基本只有两种可能性——

第一，Wanda确实很直，所以对同性间没什么忌讳。

第二，在知道她喜好的前提下，Wanda并不排斥把相对私人的一面暴露给她。

Natasha当然希望是后者。

但答案只有Wanda自己知道。

辗转反侧的Natasha顶着熊猫眼起来做早餐。

Wanda穿好衣服坐到餐桌前，盯了她几秒钟。

Wanda：Madam…

Natasha：熬夜容易猝死我知道，只是昨晚失眠。

Wanda无辜的眨眼睛：我只是想问你今天什么天气。

Natasha：……

Natasha：寒风凛冽。阳光明媚。

Wanda装没看到Natasha气鼓鼓的脸，托着下巴戳盘子里的煎蛋：什么时候会下雪呢…

Natasha：你很喜欢雪天么？

Wanda：嗯哼。

Natasha心里微动。

Wanda：圣诞节如果下雪就好了。

Natasha试探：如果圣诞节下雪，我找你出来看雪怎么样？

Wanda扭头看她，沉默几秒轻轻笑起来：好。

吃过早餐Natasha送Wanda回医院，倚着车门边看她慢慢走向大门。

Natasha：Wanda。

Wanda回身：嗯？

Natasha：圣诞节记得等我。

Wanda笑着挥手告别：记住啦。

 

*

 

圣诞节确实下了雪，Natasha却没能赴约。

她被任务困住无法脱身，等赶回纽约已经是圣诞节后的第三天了。

结束任务后她给Wanda打过无数次电话，无一例外被转进语音信箱，Natasha有理由怀疑自己被拉进了黑名单。

后来发现比被拉进黑名单还要严重。

回警局交接完任务见到Clint，她才知道Wanda住院了。

Clint：你不知道？

Natasha：电话没人接。到底怎么回事？我走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怎么几天就住院了？怎么样？严重吗？

Clint：…你想先让我回答哪个问题？

Natasha：最后一个。

Clint：好像是发高烧加上点胃溃疡，挺折腾人的病，严重倒是也谈不上。

Natasha急火火收拾东西准备去看看：才几天怎么弄成这样？

Clint：我猜，可能跟你有点关系。

Natasha停下手：跟我？

Clint：人小姑娘圣诞节半夜打电话给我问你有没有事，说是在你家没找到人。

Clint：她那天找你干嘛？也不像有急事啊，听说你在外地道了个谢就挂了。

Natasha想扇自己几耳光：我答应圣诞节去找她。

Clint咂舌：那你倒是跟人家说清楚你去不了啊。

Natasha：没想到去那么久，执行任务都断联了。

Natasha懊恼的抓头发：应该提前跟她说可能去不了的。

Clint：下雪刮风的，电话里听着声音都打颤，估计就那天着凉惹出来的事。

Clint：等着以死谢罪吧您。

Natasha赶到医院的时候，Wanda正靠在床头看书，见她进来就丢下书把自己裹进被里。

Natasha把被子拉下来点：发烧闷着头不好。

Natasha：我错了好不好？圣诞节是执行任务去了，应该提前跟你说一声的。

Natasha隔着被子轻轻把手放在她上腹：好点吗？还疼不疼？

Wanda拍开Natasha的手，侧身背对着她。

Natasha：别乱动，小心再着凉。

Natasha：你要生气打我骂我都成，气着自己多不划算啊。

好话说尽都不管用，无计可施的Natasha只能没话找话，有一搭没一搭地跟Wanda絮叨任务里的琐碎小事。

絮叨到执行任务时受伤，中枪差点去见上帝的时候，Wanda突然起身吓了Natasha一跳。

Natasha：怎、怎么了？

Wanda面无表情：脱衣服。

Natasha：哦…Wait，WHAT？！

Wanda也不跟她废话直接动手，等Natasha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开始解贴身衬衫的纽扣了。

Natasha攥住她的手：等等等等，小祖宗您想干嘛？

Wanda继续面无表情：松手。

Natasha认怂乖乖松开手，把被子往Wanda身上裹了裹，嘟嘟囔囔：再发烧有你受的。

Wanda不理Natasha的嘟囔，自顾自解开她的衬衫，目光落在她肩头偏下的那块伤疤上。

被那微凉的指尖抚过伤口，Natasha无比哀怨。

凭什么Wanda就能心思纯洁的摸她的胸口，她只是看到Wanda领口下的锁骨就口干舌燥？

耍流氓都耍不过的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Natasha：…好多年前的伤了。

Natasha：看着吓人其实不严重。

Natasha：还赚了一个月带薪休假。

Natasha：喂…理理我好不好？

Natasha伸手轻轻抬起Wanda的脸，指尖在她微红的眼角蹭蹭，无奈的苦笑着叹气。

Natasha：本来是想哄你的，结果把你惹哭了。

Wanda：圣诞节我一直在等你。

Natasha：我知道。

Wanda：你不接电话，我就去找你了。

Natasha：我知道。

Wanda又沉默下来，Natasha试着去搂她，并没有被推开。

Natasha：对不起。

Wanda闭着眼睛靠在Natasha怀里，久到Natasha都以为她睡着了。

“哪里都找不到你，那时候我真的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Natasha垂眸，Wanda依旧是闭着眼睛，只有手指虚虚地扣住她的衣角。

Natasha：…Wanda…

Wanda：我也喜欢你，Natasha，很喜欢很喜欢，但你给不了我想要的。

Wanda：我只想要可以彼此陪伴的爱人，不想整天提心吊胆。

Wanda：回去吧，我们不可能。

怀里的温暖骤然抽离，Wanda重新背对她躺下。

Natasha明白，Wanda想要平静的生活，但偏偏她最给不了的就是平静。美国这么个枪支合法的破地方，每次任务的风险都难以估量。

她确实给不了Wanda想要的。

Natasha坐着发了几分钟呆，然后轻轻起身，走出几步又停下来看向Wanda的背影。

“我还欠你一个圣诞节。”

 

*

 

Wanda几天后出院回家，医院体贴地继续给她三天假期来修养。

Natasha没再来看过她，只在她回家当天打了电话来，两个人都沉默了十几秒。

Natasha：…这么快就出院，身体恢复了吗？

Wanda：…嗯。

Wanda：找我有事吗？

Natasha犹豫几秒：我欠你一个圣诞节。如果你不介意，今天晚上…补偿给你，可以吗？

Wanda：只是为了圣诞节么？

Natasha：…嗯，只是圣诞节。

Wanda：好。

坐在车里盯着那堆圣诞老人装扮道具，Natasha无奈的苦笑着摇摇头。

她本来是想在圣诞节那晚逗Wanda玩的，没想到倒成了告别礼物。

物是人非呐。

Natasha收拾好敲开Wanda的家门。

面对她这身打扮，Wanda愣了愣才露出几分无奈的笑，侧身把人让进屋。

Wanda：这是你原本打算给我的惊喜么？苦哈哈的圣诞老人？

Natasha苦笑：抱歉…

Wanda：有礼物么？

Natasha攥紧手心里那个小小的、包裹着天鹅绒的盒子，犹豫着摇摇头。

Natasha：我…不知道该送你什么。

Wanda似乎并不介意：那满足我的愿望怎么样？

Natasha愣愣：好。

Wanda：什么愿望都可以么？

Natasha：只要我能做到。

Wanda凑近，在她鼻梁轻吻：那…嫁给我，好不好？

Natasha愣在原地，Wanda看着面前新出炉的“石雕”笑起来。

Wanda：那天是气话。

Wanda：我想过了，问题总有解决办法。

Wanda：但错过你，我会后悔一辈子。

Wanda：受伤了我可以救你，命丢了我可以殉情，总归我是有办法缠着你的。

Wanda：我们总会在一起，对吧？

面对着无比美好的笑颜，Natasha猛地把Wanda搂进怀里抱紧，贪恋的感受着她身上的温暖。

然后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松开手把手心里都要攥出汗的小盒递过来。

Natasha：喏。

Wanda：什么？

Natasha摸摸鼻子：原本打算送给你的…圣诞礼物。

Wanda好奇地接过来打开，柔软的内胆中央，放着一枚漂亮的戒指。

Natasha把那枚戒指取出来，温柔地戴在Wanda手上，抬头笑着看微愣的医生。

“这句话应该我问。”

“Wanda，你愿意嫁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