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

 

*爬墙系列

*史密斯夫妇AU（一直觉得希寡贼适合这种相爱相杀梗。

*严重ooc，希寡希无差，介意勿入

 

 

 

 

 

深秋的夜晚温度比白天要低许多，只穿着长袖的Maria哪怕坐在车里也是打了个冷颤，透过望远镜密切注意着屋内的情况。

准确来说，是注意她的任务对象。

Maria Hill是一名职业杀手，收钱办事干净利落，任务成功率在百分之九十八以上，这个数据足以让她拿到非常丰厚的报酬，这次的任务对象也是如此。

结束完这次任务，她就可以告诉妻子自己又卖出一幅画——她毕竟得有个正当职业，画家这种工作时间地点收入都不怎么固定的职业很适合掩饰她的真实工作。

她的妻子，Natasha Romanoff，是个搏击教练，工作时间相对固定。

Maria时常惊讶于Natasha看起来并不强壮的身体竟然能爆发出那么强的力量，甚至她自己都觉得真论搏击技巧，她大概不是她妻子的对手。

但凭心而论，Maria不是很满意Natasha的工作，她不想让对方三天两头都带着伤回家，哪怕只是很浅的擦伤，她也很心疼。

所以，做完这单生意后，她或许可以找个理由让Natasha推了那份工作一起去旅行？偶尔过过普通人的生活还是件挺有吸引力的事情。

望远镜里人影的晃动拽回杀手女士跑到北海道的思绪，Maria屏息凝视，意外地发觉屋内多了个人——一个女人，背对着窗口看不到长相，但就凭那玲珑有致的身材和露出的白皙手臂，Maria也能感觉到这是个挺美的女人。

当然肯定没有自家老婆美就是了。

虽然不太想把不好的形容词套到爱人身上，但Maria必须得说，Natasha真是长得有够妖孽，红发碧眼，那脸要是生在欧洲中世纪就是个祸国殃民的主儿。

说起这个，镜头里的女人似乎也是红发来着，虽然被屋里暧昧的灯光闹得看不太清楚，但Maria下意识就觉得那女人是红发。

上帝保佑，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Maria可不想看现场，她还打算赶回去给自家妖孽老婆做晚餐呢。

揣着满心吐槽，Maria还是安静地蛰伏在车厢里等待，好在那两个人并没有真来个现场直播，卿卿我我地搂着就出了门，然后卿卿我我地搂着在保镖护卫下上了车。

Maria继续有耐心的等待，直到车开出去不见了踪影，她才慢悠悠地打开追踪器，眯起眼睛看了看那个闪烁着的小红点，满意的笑了笑，发动车子追上去。

任务对象的车并没有走的很快，哪怕晚起步几分钟，Maria还是很快看到了目标车辆，顺便看到了车里发生的事情。

跟她想象的情况发生了一点点无伤大雅的偏差。

那女人侧着身子，大概只有四分之一的脸朝着她的方向，正拿着匕首在她的任务对象脸前比划。

“嚯。”Maria扬了扬眉毛惊讶于眼前发生的一幕，思考了一下自己的任务对象似乎是没有这么刺激的抖m倾向，同时加紧车速追上去——被抢了人头可就不好玩了，她可还打算出去旅游呢。

车距一点点拉近，Maria握着安了消音器的手枪举起来，瞄准车里纠缠在一起的身影。

突然间，Maria一脚刹车狠狠地踩下去，带累得副驾驶位置上的枪都乒乒乓乓地掉到座位下面，但车里的人全然不管，只是攥拳砸在仪表盘上。

就在刚才举枪瞄准的瞬间，Maria发觉那个和自己妻子身形相似的女人做了个很小的举动——抬起手轻轻摸了摸鼻梁。

Great。

除非纽约正巧TMD有一个和她的妻子相同身型发色甚至是习惯动作的人！

Maria眯起眼睛攥紧了手中的枪，另一只手轻轻摩挲着无名指上的戒指，片刻后拿过手机发出去一条信息：

——快到家了吗？

几分钟后，座位上的手机微微震动起来，上面是来自Natasha的回复：

——马上。

 

Natasha站在自家车库门口，仔仔细细地检查了身上刚换的衣服，确定没有染上任何鲜血的味道，这才转身走到外围墙边，手臂撑在篱笆上轻巧地跃出去。

顺手不道德的把沾了血的外套丢进隔壁花园的荆棘丛里——但愿那纤维制品能化成肥料滋润植物，阿门。

心里给那件价格不菲的外套画了个十字，Natasha毫无留恋地扭头走进自家花园，站在门口敲门。

半分钟后，面前的木门被拉开，露出那张她思念了一整天的面容。

Natasha照常地勾起嘴角，唇边荡出清浅的弧度，“晚上好啊，my dear。”

不出意外地收到一个无奈的白眼，Maria总是一边对她这种亲昵的称呼表示无语一边傲娇接受，“去换衣服，准备吃饭了。”

Natasha顺从地去换洗，然后倚着门槛站在一旁，温柔地笑着看妻子处理那一堆自己估计连名字都叫不对的食材，目光在Maria纤长白净的指节上落了落，然后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手——果然那双手就是拿画笔的，自己手上特殊训练留下的老茧注定了她只能拿搏击教练当掩护身份。

是的，搏击教练，反正她是拿这个当借口掩饰自己身上时不时会出现的小伤。

今晚这伤属于意外，任务对象是个色欲熏心的家伙，这种类型对她而言属于手到擒来，意外的是碰上了同行。

当时旁边突然停下的那辆车，怎么看都不想是突然抛锚的样子，而且里面的身影…车速太快她并没有看真切。

“可以吃饭了。”做好最后的羹汤，Maria招呼她把菜端到餐厅，同时难得的开了瓶红酒。

Natasha乖乖地照做，摆完桌后接过妻子递过来的红酒杯慢慢晃着，打量着满满一桌子菜。

虽然Maria经常做些比两人膳食丰富的菜式，但今晚的晚餐丰富得有些过了头。

Natasha端起高脚杯一饮而尽，然后晃了晃沉积在杯底的、看起来像极了碎冰块的碎玻璃，仰起头冲自己的妻子笑，“亲爱的，哪怕你不想参加邻里聚会，也没必要给我加餐吧？”

“或者。”Natasha放下酒杯拿起餐刀轻轻敲着盘边，笑容愈发深邃，“今晚我们有过一次浪漫的邂逅？”

Maria面不改色地习惯性眯起眼睛，“果然是你。”

“果然是你。”

对面的爱人一字不差地重复了这句话，然后瞬间将手中的餐刀丢过来，侧身躲进客厅。

被餐刀影响了射击精准度的Maria一枪打在了门边，微微蹙眉吐槽了自己的准头后，索性冲着门一通扫射。

Natasha靠在壁橱后面，她发现自己真是对自己的爱人知之甚少，原来她亲爱的妻子不仅握得了画笔，还拿得起枪。

抬头望了望离自己脑门不过十厘米的那个大洞，吹了吹掉到眼前的红发，Natasha侧了身冲对面喊，“Sweetie，你的枪法真是比你的厨艺糟糕太多了！”

下一秒一连串枪声响起，几乎是追着Natasha躲避的步伐把壁橱轰了个粉碎，木屑落了她满头满脸。

“Holy shit！”有着轻度洁癖的杀手女士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暗暗吸了口气，迅速站起身一边扫射一边翻身躲进厨房，然后满意地在碗柜的最下层找到了自己的存货。

Maria在扫射的最后一秒瞄到那个躲进厨房的身影，她慢慢站起身轻手轻脚地靠近厨房，一步、两步、三步…咔啦！

枪栓声响起的瞬间，Maria就地翻滚缩进墙角，然后眼睁睁看着自己刚才所在地的地毯被打成马蜂窝，还没忘皱起眉不满地抱怨，“嘿小心点！我还不想换地毯！”

“我向你保证Honey，我改天一定给你换个一模一样的地毯。”Natasha标志性的含着笑意的声线从屋里传出来，“但前提是我们还是合法伴侣。”

Maria握紧手中的冲锋枪一点点挪向声音发出的地点，慢慢抬起手把枪口抵在墙上，“我怎么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离婚了？”

“那亲爱的你把枪口抵到我脑袋上是什么新的调情手段吗？”

声音陡然远离，Maria循着声音来源迅速转身，仓皇躲避的前一秒，正对上Natasha探出厨房门口笑盈盈的脸和黑洞洞的枪口。

激烈的枪鸣声伴随着浓重的硝烟，安静下来后，Natasha探出脑袋关切的询问，“亲爱的你还活着吗？”

回应她的是破空声，Natasha迅速撤步躲开，一把眼熟的菜刀结结实实镶进门框，随之而来的就是一记力道十足的飞踢。

抬手防守的情况下，手中的枪意料之中地被踢掉，Natasha扭身跑向阳台，越过窗台摸向空调外机下的空档，却摸了个空。

“Honey，你在找这个吗？”

后背被抵住，Natasha配合地抬起身举过头顶，同时转过身，在Maria手中看到自己的装备，低声吹了个口哨，“这可是我的最爱，别给我用坏了。”

“放心，我会像爱你一样爱它。”Maria歪了歪头，专门‘爱抚’了那把枪，然后逼近半步。

Natasha随之后退，直到被逼到栏杆边上。

好极了，当初是谁TM告诉自己她恐高的？

被逼到栏杆边上脚下就是危险高度的Natasha暗骂一句，继而堆出笑意看向Maria，“所以你并不恐高？”

“讨厌高处是真的。”Maria握着枪一步步逼近，哪怕占据优势也不敢有丝毫的大意，但她依旧认真回答着妻子的问题，“毕竟任务对象摔成肉饼不好交差对吧？”

“深有体会。”Natasha笑起来。

望着依旧明媚的笑容，Maria还是不免晃神了一刹那，就在这瞬间的失神，面前的人突然纵身跳了下去！

“Nat！”来不及细想，Maria瞬间扑过去想要抓住她，下一秒意识到不对的时候就已经被Natasha踢掉手中的枪按在墙上。

Natasha欺身将Maria逼在墙角，掌根抵在她喉咙的同时指间温柔的抚过爱人的下颚，“你不该想着救我，Darling，这是致命的错误。”

Maria闭上眼睛做了个深呼吸，几秒钟后完全不带犹豫的把手中摸到的花瓶砸在Natasha头上，碎片四溅的同时一脚踹开她，然后才恶狠狠地吐了口气，“别随便捉弄你的妻子亲爱的，这也是个致命的错误。”

出了口气的Maria站在原地看着似乎瞬间被打懵的Natasha慢慢站起身，抹掉脸上的血，遂后退半步摆出格斗的姿态，冲爱人招招手，“来。”

Natasha站在原地，舔了舔额角淌下来的血，低声嗤笑半秒也攥起拳，用尽全力砸过去。

她们从阳台打到厨房又打回卧室，Natasha惊喜的发现，自己的妻子还是个十足十的格斗高手，这样她下次大概不用担心弄伤对方了，Maria应该不介意跟她玩场杀手play。

在给那张漂亮的脸来上一拳的时候，Natasha还有闲情逸致在脑子里勾画些少儿不宜，毕竟她亲爱的老婆染上硝烟和鲜血的模样真是性感到爆炸。

Maria也是这样觉得的，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们真是天生一对。

把Natasha按在床边，Maria伸手从床脚的暗格里抽出自己藏起的手枪，枪口顶在爱人太阳穴上，然后她凑过去，舌尖轻轻舔掉Natasha眼角的血迹，“你应该早点告诉我，那样我们或许可以做点更刺激的活动。”

Natasha又笑，余光瞄到床头的台灯，冲Maria眨眨眼睛，“你愿意的话，我们随时可以来点刺激的。”

话音落下的瞬间，Natasha骤然发力撞开Maria扑向台灯，扯出被藏起的枪扭身举起来，同时带出来几张飘飘然落地的纸张。

凝神看了几秒钟，Maria注意到散落在旁边的几张纸钞，瞬间扬起眉毛，“你竟然背着我藏私房钱？”

Natasha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我们需要好好聊聊了Nat。”Maria眯起眼睛，纵身跃起踢向她的手腕，“关于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事。”

“事实上，”Natasha抬手挡住她踢过来的腿，反手打回去，“那是用来给你准备结婚纪念日礼物的钱。”

你来我往了十几招也只是打个平手，又躲开Natasha一记飞踢的Maria撤开几步，耳中的微型耳机非常不是时候的响起来，正准备随手按掉的动作因为耳机里传来的命令硬生生止住——

必杀任务，Natasha Romanoff，限时十二小时。

骤然抬头望向对面的人，正巧撞上同样看过来的Natasha，她们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诧异，显然对方也接到了新任务。

好极了，她们真得真刀真枪拼个你死我活了。

两个职业杀手都没有给自己和对方太多思考时间，继续缠斗中同时打掉对方的枪，也几乎是同一秒钟重新握到枪柄然后扑向对方，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Natasha的搏击技巧确实比Maria要强上那么一丁点，她抢先一步将Maria摔倒在了地上。

然后持续整晚的嘈杂突然沉寂下来，Maria被Natasha按倒在地上，手中的枪口抵在对方心脏的位置，而Natasha手中的枪抵在她脑袋边的地板上，她还能感觉到枪口的灼热。

Natasha压在她身上，低头看了看心口的那把枪，突然笑着松开手，枪柄在木质地板上磕出一个小小的凹陷，“你赢了Darling，开枪吧。”

Maria死死地盯着刻意放水的Natasha，这人依旧是那副眉眼带笑的模样，但额角的血还在渗入发丝。Maria猛地撑起身吻上妻子的唇，Natasha也伸长手臂紧紧搂住她的腰，唇齿缠绵间还尽是铁锈般的血腥味，莫名给她们的亲吻染上了血色的浪漫。

Maria吃痛微微蹙起眉，被Natasha放开后才轻轻舔了舔被咬破的嘴唇，翻身把爱人压在下面，抬手拨开Natasha漂亮但现在有些粘灰的红发，垂眸检查她额角的伤口，“疼吗？”

被拉扯到伤口的Natasha还是拧了拧眉，闻言手臂攀上Maria的肩把人往下拉了拉，然后轻轻咬在她裸露出的肩头，温热的气息扑在她脖颈，“不如，你让我拿花瓶砸一下试试看？”

Maria回复的一本正经，“不行。”顿了顿，“剩下那个很贵。”

Natasha：……

Maria：我可以弥补。

至于后来是谁先动手撕开了对方的衣服已经不太重要了，总之第二天清晨Maria睁开眼睛发现，她正躺在快要变成废墟的卧室里，原本穿着的、现在已经可以称为碎布的衣服被随意的丢在地上。

“早。”

身后床垫轻轻一颤，Maria就落入一个满是沐浴露香气又湿漉漉的怀抱，身后人还不安分地把手贴在她的后背，同时侧身想要吻过来。

Maria堪堪躲开，然后面对着摆出一脸不乐意像极了小孩子的Natasha笑出声，抬手把凑到眼前的脸戳远一点，“我还没刷牙。”

她们连轻微的洁癖都如出一辙，天生的一对祸害。

Natasha撇嘴嘟囔一句，放开手让她去洗漱。

哗啦哗啦的水声掩盖掉手机震动的声音，Maria直到擦着湿头发出来，才发觉某人正在翻箱倒柜找衣服。

听到脚步声，Natasha扭头看过来，挑了挑眉把手中的手机丢过去。

Maria接下来看向屏幕，自己的个人资料就这么摊在电子屏上，照片上一个大写红色加粗的“KILL”。她转手拿起自己的手机，意料之中的，她在追杀名单上也找到了她的妻子。

十二小时早就过去，大约是她们的胆大妄为彻底惹恼了Boss，双方东家各出价三千万美金，买她们两个人的命。

翻箱倒柜找出几件没被昨夜战火殃及的衣物，Natasha拎着衣服回来，自然地伸手去解Maria的浴袍，同时安慰看起来愁眉紧锁的妻子，“往好处想，我们不用参加那些该死的Party了。”

“确实是让人愉快的改变。”对通缉令完全不care只是有些心疼她们平静生活的Maria闻言也就收起不悦的情绪，张开双臂让Natasha褪掉自己的浴袍换上衬衫，然后任由那纤长的手指一颗颗把纽扣系好，“或许你能告诉我你有门路弄几把枪来？”

毕竟她们的存货都在几个小时前奉献给了彼此。

Maria这一问本身没报太大希望，但在看到对方满脸不怀好意的笑容时不由得讶异，“真有啊？”

她的妻子抬起手指指天花板，Maria才注意到逐渐增强的直升机轰鸣声，几分钟后，落地窗边传来敲击玻璃的声音。

Natasha走过去拉开窗帘，看清楚吊着绳索的人后，后退几步到Maria身边，还贴心的把她往身后拉了拉。

巨大的落地窗应声而碎。

Maria有点心疼。

窗外跳进来四个人，背着三个行李箱大小的铁箱，进来后二话不说往地上一丢，打开满满三箱金属零件，三个人蹲下身就开始组装。

为首的男人走过来摘下头盔，是张Maria也不陌生的脸，她曾经在Natasha所在的拳击馆见过，被打得鼻青脸肿惨兮兮的陪练。

奥斯卡真是欠他座小金人。

Clint理了理头发把身后的背包丢过去，“防弹衣，别仗着质量好往枪口上撞，万一是假冒伪劣的我可不负责。”

Natasha低笑一声，扯出一件在Maria反应过来前把她裹了个严严实实，然后才转回去道谢，“辛苦你跑一趟，有命回来的话专程谢你。”

Clint摇摇头没回话，看着手下组装好林林总总十几件武器，才挥了挥手告辞，临走时把一个小物件丢到Natasha怀里，“有人让我交给你。你清楚她擅长什么，危急关头，她就是你的眼睛。”

Natasha把那个小小的电子仪器攥在手心，轻笑着点了点头，目送这四个人原路返回。恍然间兜头被罩下来件衣服，原本站在她身后的Maria绕到她面前来，仔细地给她穿好整理完备另一件防弹衣。

“她是谁？”

Maria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不急不缓不冷不热，但Natasha还是从中捕捉到些许不满，勾了勾唇角把那个小物件丢进口袋，“Wanda Maximoff，全世界最顶尖的黑客之一，只要她想，所有的电子仪器都是她的眼睛。”

“你很了解她？”

“你知道我的任务成功率是多少吗？”

“百分之九十九点九。”

“她就是那百分之零点一。”Natasha耸了耸肩，低头去检查Clint送来的装备，“我追杀她，可她凭着一台电脑逼得我无处可逃。”

“And？”Maria被勾起了更多的兴趣，“她最终放过了你？”

Natasha摸鼻子，“我炸了纽约的供电站。”

“那是你放过了她？”

微调高高扬起，Natasha从中嗅到几分危险的味道，她刚想解释什么，就被身边人猛地按倒在地板上。

连串的子弹几乎是擦着头皮飞过去，两个人甚至能感受到上面灼热的温度。

看来六千万美元的诱惑力足够大，事态进展比她们预想的快多了。

Maria用挂衣钩将枪拖过来，把一支冲锋枪丢到自己妻子脸上，同时凶巴巴地瞪她，“完事再算你到处招蜂引蝶的帐。”

虽然被威胁了，但Natasha表示她爱死面前这个女人冷着脸为自己吃醋还不忘顾及她安全的模样了。要不是时机不太对，Natasha真想扑过去抱住口是心非的爱人深吻，但现在也只能揉揉被磕到的鼻梁，拉上枪栓拿外面那群没眼力见的人发泄情绪。

但事态不仅比她们想象的快，还比她们想象的糟。似乎是整个美利坚叫得上名号的都想赚这笔钱，派来的人跟韭菜一个德行，割完一波还有一波。

“Damn it。”又打空一个弹夹，Maria靠回床边更换，同时低低地咒骂几声扭头看向Natasha，“我们得出去，一直困在这里迟早被点名！”

“出去简单，但要先甩掉这群废物。”Natasha抬手瞄准正中眉心，蹲下来和Maria交流，“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Maria闻言在屋里扫视一圈，然后眼睛一亮，连开几枪逼退敌方后冲到床头拿了个装着钢珠的玻璃瓶又回到掩体后，冲Natasha晃了晃，“微型TNT，只要他们敢进来，炸翻二三十个都不是问题。”

把满瓶炸弹散出去，Maria才发觉身边的人满脸无语地盯着自己看，不由得低头打量自己，“怎么？我衣服脏了？”

Natasha盯着Maria，感觉嘴角都微微抽搐，“你每天就把一罐子TNT搁我脑袋上面？”

Maria低头看看手中的空瓶，又抬起头满脸无辜地眨眼睛，“这是踩踏触发的。”

Natasha抬手按了按眉心，头疼。

 

踩着身后爆炸的点，两个人顺利地绕道下楼躲进车库，同时也发现了守在外围的可疑车辆。

“真是下血本，这么多人追我们两个。”Natasha检查弹药情况的间隙还有空抬头看看自家别墅狂轰乱炸的场面，嘲弄地笑着摇摇头，转身看向副驾驶上的Maria 额，“亲爱的你有地方可以让我们去的吗？”

“安全屋肯定都暴露了。”Maria耸耸肩，“先出去再说吧，他们要不了多久就会追过来，被堵在车库可就真死定了，边走边想。”

“听你的。”

车库大门打开的声音意料之中地引来了追杀者的注意，一时间远远都能看见好几辆车往这个方向驶来。

“该死的他们哪来的这么多人！”看着后面追来的车，Maria很恨地锤了座椅一拳，扭头去看驾驶座上的Natasha，“你枪法比我好，还是我来开车吧。”

双方都是职业杀手，都知道追车过程中最危险的就是驾驶员，她如果能开枪第一个就会打对方的司机，对方自然也会这么想。

“少来这套。”同样深谙此道的Natasha自然不会给她这个机会，嗤笑出声发动汽车踩下油门，顺手把探头探脑的Maria拉坐回来，“老实坐好别影响我开车。”

不满地嘟囔着坐回副驾驶，Maria把所有的枪都更换了全新的弹夹，时不时回头关注着车后的情况。

身边有值得依靠的人，Natasha就把所有精力都放在面前的路况上，但身为一个职业杀手，她的开车技术只能算马马虎虎，毕竟飞车杀人的成功率太低除了电影耍帅之外没半点实际用途，也就注定她们无法甩开身后追赶的车辆，保持现有距离已经万分不易。

Maria半趴在靠背上密切注意车后的动静，好在对方似乎也投鼠忌器，没敢在市区直接远距离开枪，但车距确实在一点点缩小。

“Nat？”眼看着对手进入射程范围，Maria转过身去低声唤Natasha，以此征求她的意见。

“不行，动静能把CIA和FBI一起引来。”Natasha紧盯着前面的路，摇摇头否决她的建议。尽管引来那两拨人能把身后的麻烦甩掉，但无疑她们会陷入更大的麻烦中。

从后视镜看到逐渐追近的车，红发杀手暗骂一句，腾出手来从口袋里摸出那个小小的通讯器丢到Maria怀里，“按侧边的按钮。”

Maria依言照做，几秒钟的等待后，一个年轻女孩的声线从通讯器里传出来，语调平平淡淡的听起来异常清冷，“谁？”

“Wanda，是我。”

那边顿了顿，Maria隐约听到类似于敲击键盘的声音，然后才又传出声音，这次带着几分轻微的烦躁，“你真会惹麻烦。”

Natasha低笑一声，又连着超过几辆车，但身后的人依旧紧追不舍。

“左转，Now。”

简单的指令，Natasha同时猛打方向盘，整辆车骤然拐向左边的街道，咬得最紧的那辆车分秒不差地和原本正常右转的车辆撞个正着。

接下来连续几个指令带着她们转进一条偏僻的路，后面的车已经看不到踪影，足以让两个人暂时松口气。

“坐标已经在你车载系统里，按导航走。”

Natasha下意识低头看向车载导航，目光在目的地的位置上落了落，一脚踩在刹车上，“你家？！”

“是，这是你们唯一能去也不至于被分分钟闯进去的地方。”

“不行！”

“按我说的做，否则我不会再帮你。”

对面的声音愈发不耐烦，Maria皱起眉头，下一秒手就被轻轻握住，抬头迎上Natasha温柔的笑意，两人对视两秒，她慢慢舒展开眉心重新平静下来。

“我不会去的。”Natasha转过头去重新发动汽车，“Wanda，你我都清楚，这次的事很麻烦，你不需要为我冒这么大风险。多谢你肯帮我，但这次的牵扯到此为止，别再卷进来。”

对面愣了愣，随即的声线就变得有些咬牙切齿，“Natasha Romanoff！你想死是不是！”

“不，我很怕死。”Natasha拿起那个小小的通讯器，转头和Maria四目相对，两人都会意地轻轻笑了笑，“所以才要为继续活着跟那群人拼一场。不管我们能不能活下来，Wanda，我们后会无期。”

话说完不等对方回复，Natasha手指突然用力捏爆那个小仪器，Maria接过来把里面的芯片掰碎远远地丢出窗外，然后靠回座椅上长长地吐了口气，“所以，我们再也没有后援了对吧？”

“只有我们了。”前面的路人迹罕至，Natasha侧身看向身边的爱人，露出些愧色，“抱歉，我不能…”

“她不该为我们的事承担后果，万分之一也不可以。”Maria转过头来望着她笑，“你如果让她卷进来，我会看不起你。”

Natasha怔愣几秒钟，随即就被笑意盈满眼眶，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把Maria的手握在掌心靠近唇边轻吻。

她们相知相爱，何其有幸。

 

虽然已经甩开追踪者，但她们依旧无处可去，只得沿着路向前，打算先离开纽约再说。

精神高度紧张后放松的两个人都有些疲惫，各自沉默着没有再交流，Natasha专心致志开车，Maria低头摆弄手机，车厢内安静了许久才打破沉寂。

“Nat。”

听出Maria的声音有些低沉，Natasha降低车速看过去，发觉对方眉间紧缩一脸严肃，不由得也紧张起来，“怎么了？”

Maria轻轻咬着下唇，伸长手臂把备用手机屏幕递到她眼前，上面原本缀在她们名后的追杀令价码已经不再是六千万，而是变成了整整一亿美金。

如果说碍于她们本身的实力，六千万美元还不至于引起多方势力争抢，那现在这个价位，可是值得很多人豁出命来拿她们的脑袋。

无处可躲。

看着手机屏幕上明码标价的赏金，连Natasha都没什么心情再去和自己的爱人开玩笑，停下车看了几眼就把手机拿过来锁屏丢到后面的座位上去。

Maria把手伸过去，Natasha像往常一样轻轻握住，手肘撑在方向盘上有些疲惫地叹了口气，然后扭头看向妻子，“去哪里？”

“你刚才不说了吗？”反手握住Natasha的手，Maria垂眸摩挲着她手上的结婚戒指，“为了活着，跟他们拼了。”

“决定了？”

“不然能怎么办呢？”Maria转过头来看着自己的妻子，哪怕带着笑容也掩盖不住眼底淡淡的苦涩，“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拼还有一线生机，否则就是死路一条。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她们并不是兔子，是两匹分分钟能咬死人的狼。

Natasha低头沉默了许久才抬起头，一点点勾起冷冰冰的笑意，那是Maria从来没有在Natasha眼中见过的、属于杀手的狠戾。

像是布满冰冷鳞片的毒蛇，尖牙闪着幽绿的毒液扑向敌人，咬破皮肉钻进血管，然后在头骨上开出明艳的玫瑰花来。

Maria突然觉得，虽然很惋惜自己的平静生活，但她真是爱惨了现在的Natasha，美艳与杀戮的结合，叫嚣着致命的美丽。

Natasha找出早就被关了机的常用手机，按下开机键就随手丢到后座，然后和自己妻子十指紧扣，闭上眼睛，等。

十分钟足够追杀的人通过手机定位找到她们，听到车辆的动静后，Natasha重新发动车拐回主路，按照记忆中的方位，直接开往曾经的总部。

来吧，拼着这条命，尽情地闹一场！

 

纽约郊外的楼里正在尘土飞扬，一分钟前刚有人拿足以端平整个工厂的火药掀翻了那扇加固过的大门——字面意义上的掀翻，那扇门的边角还有一块在天花板上钉着呢。

罪魁祸首正站在门口，等着硝烟慢慢散去，面对着目瞪口呆的守卫眨了眨眼睛，露出笑容来，“先生，方便签收一下快递吗。”

大半杀手都被散出去找她们的踪迹，总部反而空荡荡的就剩下个空壳，特别适合关门打狗。

熟门熟路地干掉守卫炸毁监控室找到武器库，补充完弹药两个人甚至坐下来闭目养神了几分钟，然后在大门又一次被踹开的档口，把子弹镶进第一个闯入者的眉心。

枪战瞬间爆发。

相比起Maria直接拎着机枪扫射的简单粗暴，身边的Natasha握着狙击枪寻找从暗处靠近的威胁，然后一个个在他们眉间心口开出血洞来。

“枪法真不错。”Maria回身换弹夹的同时不忘称赞一下妻子的枪法。

“不然你真当我手稳是练搏击练出来的么。”又干掉一个人的Natasha勾起唇角，扬了扬眉毛面不改色地调戏自己妻子。

意料之中的收到Maria一记白眼，Natasha笑着继续盯紧狙击枪的瞄准镜，十字对准眉心，又一次扣下扳机。

Natasha和Maria都是业内顶尖的杀手，否则也不至于在追杀令上叫出那么高的赏金来。对她们而言，孤身一人就已经有可怕的杀伤力，更何况是两人联手。

人倒是源源不断的进来，死人也是分秒不停的在增加。

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双拳难敌四手。

她们确实做好丢掉性命的准备，但不代表她们要上赶着去死，所以面对越来越猛烈的攻击，两人且战且退，把敌方引入布置好的陷阱。

对方不疑有他，或者是疑了但被那上亿美元的奖金激励着闯了进来，结结实实地踩中饵雷被炸成一朵烟花。

凭着对总部足够的熟悉程度，Natasha拉着Maria躲进偏僻的走道，在整栋楼都被炸开了花的时候，她们也能临时休息一下。

“呼——”Maria长出了口气，扭头和Natasha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起来。作为杀手，她们本质上都是偏爱刺激的人，哪怕身处险境，痛痛快快打一场也是蛮不错的体验。

但。

“这样打下去不是办法。”Maria往外探了探头又被Natasha揪着衣领扯回来，“想好接下来怎么办了吗？”

“简单，打服他们就行了。”Natasha摊了摊手，“让那些人知道，要我们的命得付出他们给不起的代价，我们就安全了。”

“听起来是个挺艰巨的任务。”

“还好。”Natasha轻轻笑出声来，“再干掉刚才那数量的人就行了。我一个人肯定不行，我们两个加起来，也不是什么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Maria抬手轻轻擦拭着Natasha脸上蹭到的灰尘，闻言点了点头，刚想说什么就突然止住话头，对面Natasha的目光也瞬间锐利起来。

她们警惕性远远高于常人，方才的那一瞬间，有什么东西发出了异常的动静。

附近有人。

两人都屏住呼吸，保持着身体不动只用目光搜索着每个角落。

下一秒，几乎是源自本能的危险感知，Natasha骤然回头间，一抹寒光闪过眼底，身体快过思考，她扑过去将Maria整个按倒在地上。

尖锐的痛感瞬间在腹部炸开，一个呼吸间Natasha已经满头冷汗。

意识到发生什么的Maria冷静到可怕，她立刻根据弹道判断出开枪者的方位，直接捞过机枪扫射，然后看到血从暗处溅出来。

跑过去确定对方死亡，Maria半跪在地上用力的按着Natasha腹部的伤口压迫止血，她依旧神色平静，但Natasha看得到Maria眼底罕见的慌乱，但此刻她确实暂时分不出心绪来安抚妻子。

电视电影里挨了枪还能飞檐走壁的那是超人，现实生活中再厉害的人一枪都能给撂躺下，更何况是防弹衣都挡不住的狙击枪子弹。

待在原地显然不是好主意，Maria搀扶着Natasha躲进最近的房间，又移来桌椅死死抵住门。虽然明知道没什么太大的用处，但好歹能争取些时间。

回到Natasha身边，Maria低头检查伤势，看到那个狰狞的伤口，她死死咬着牙一言不发，但垂在身边攥着枪的手都在微微颤抖。然后眼前就突然一暗，Natasha温暖的手心轻轻遮住了她的眼睛，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别看。”

捂在自己眼睛前的那只手上还带着浓烈的血腥味——腥风血雨中的体贴，大概是一个杀手最大的温柔了——Maria唇角抿成一线，胸口像是被什么堵着一样急促地呼吸着，然后抬起手攥住Natasha的手腕。

“Maria，”Natasha被她攥着手腕，安抚地拍拍她的手背低声开口，“我掩护你走，离开这里永远不要再回来。我们两个只要留一个，那些人就不会再穷追不舍，你能躲过他们的。”

屋外的人打不开门，似乎开始拿破墙锤撞了，铁门发出巨大的撞击声。

Maria直接把Natasha的手拉下来，盯着她的眼睛，“你想离婚吗？”

Natasha呆了呆，下意识摇头。

“那就闭嘴，我还不想当寡妇。”

被怼了的Natasha失笑，但也确实不再说什么，只是闭了眼睛靠在墙壁上。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他们很快就能进来了。”扭头看了看逐渐被撞的扭曲变形的铁门，Maria扭过头来苦笑，“怎么办？我可不想被抓回去。”

被抓比死更可怕，更何况她们还是两个人，彼此都是对方最大的弱点。

Natasha靠在墙上，一手握着枪一手紧紧按着不断涌血的伤口，睁开眼睛脸色惨白地笑了笑，“你决定，我照做。”

“…下辈子，我们会再见的吧？”

Natasha低笑出声，轻轻点头，“当然，我赖定你了。”

Maria垂眸勾了勾嘴角，拿过Natasha的枪上膛后又塞回她手心，然后同样给自己的枪上了膛。

“我们死在对方手里，也不算亏是吧？”Natasha笑了笑，握着Maria手里的枪抵到自己心口，“数到三，我们一起动手怎么样？”

Maria沉默片刻，抬手把她散下来的头发别到耳后，凑近轻轻吻在唇齿间然后放开，“好。”

“一，二…三。”

“三”字吐出口，周遭突然寂静了两秒钟，她们都没有任何动作——无论如何，她们都无法下手杀死自己的爱人——对视间两人都笑起来，Maria伸手握住Natasha的手向上停在太阳穴的位置，自己也举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再数一次吧。”

变形的门发出巨大的哀鸣，Natasha顺从地点头，手指重新放回板机，“一，二……”

“别忙着殉情啊Natasha，你还欠我顿酒没还呢。”

微型耳机里突然传进来一道Natasha无比熟悉的声音，惊得她手都差点走火，“Tony？！”

话音未落，激烈的枪声在门外炸开，连带着几乎是要炸塌整栋楼的爆破声响了整整五分钟，然后屋锁被子弹打穿后一脚踹开，走进来个全副武装的男人，两指并拢吊儿郎当地点点额角当打招呼，“晚上好啊女士们。”

突如其来的状况让Natasha和Maria都猝不及防，面面相觑了好半天，Natasha才把满肚子的震惊压下去，换了个主要的问题，“你怎么在这里？！”

从一开始Natasha就没打算把这件事告诉除了Clint之外的其他朋友，让Wanda知道属于不得已，她无意将其他人牵扯进来，他们做的就是刀口舔血的生意，谁都没资格要求谁为谁做些什么。

“这你应该感谢我们小女巫，没有她我们也不可能这么快找到这里。”

说话间门外走进来一个年轻的女孩，褐色长发，整个人看起来是有些缺乏日照的苍白，染着和年龄并不相称的孤寂，只有那双灰绿的眼眸澄澈明亮，一如少年般朝气。

Wanda走进来并没有看Natasha，而是径直将目光投到Maria身上，Maria觉得自己明显能察觉到对方的审视，她暗暗握紧了Natasha的手，扬起感激的笑意，“多谢。”

但Wanda只是沉默地看了她一会儿就移开视线，同时摇了摇头作为回应，然后就垂眸不再有任何大的动作。

“Hey朋友们，”Clint从门外探出头来挥挥手，“或许你们可以出去再叙旧？我们现在可还在人家总部呢，站这里说话不别扭吗？”

Natasha这会儿才回过神来，要不是碍于伤势她就打算直接把Clint扯进来胖揍，“你们卷进来干什么？你们就算了把Wanda扯进来干什么？！”

“什么叫我们就算了。”Tony翻着白眼一脸无语，“事实上，我们是被Wanda扯进来的好吧，不是她谁知道你们俩被追杀啊。”

“你们有自保能力她一个IT她能干什么？！”

“当初被她逼的满纽约跑的是谁啊？”

“别小看技术人员啊Nat。”发觉Natasha受伤的Clint晃进来蹲下身给她做紧急处理，顺手接过Wanda递过来的两张卡递给旁边的Maria，“你们的新身份。本来没必要这么麻烦，但拆了人家总部人家肯定跟你们不死不休了，换个地方躲躲吧，风头过了再说。”

Maria接过来道了谢，低下头去看自己的妻子，正好和Natasha抬起的目光对上——她们永远会刚巧对视，像是某种冥冥之中的默契——然后看着Natasha笑了笑伸手和她十指紧扣，“好。”

 

 

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身边早已冷掉的半边床铺，Natasha坐起身按了按有些胀痛的太阳穴，扭头就看到了放在自己这侧床头的一杯牛奶——她都能想象到那人紧锁着眉头把牛奶放进微波炉加热的模样。

Natasha轻笑一声，抓了抓睡了一夜有些凌乱的头发，起身去洗澡。

听到卧室里传来的水声，Maria抬起头扫了一眼墙上的挂钟，然后重新低下头去看手中的书。

几分钟后披着浴袍的人晃悠到沙发边上，半弯着腰把Maria搂进怀里，弄了她一身的水。

Maria翻个白眼给她，伸手把人拽下来拿了干毛巾仔细地擦着Natasha还往下滴水的头发，不厌其烦地絮叨，“说多少遍头发擦干净，伤没好全你又想感冒是不是？”

Natasha撇嘴不回应，任由Maria擦着头发，自己把脸埋在她发间，声音也变得闷闷的，“Honey，没有人告诉过你爱唠叨的人容易变老么？”

Maria快要被她气笑了，不轻不重地照着她头上敲了几下，“找打是不是？”

Natasha把委屈巴巴的脸凑过来，“欺负伤员啊？”

“So what？”

肩上陡然传来股力道，把全无防备的Maria按倒在沙发上，眼前是Natasha不怀好意且意味深长的笑，“我当然要欺负回来。”

 

 

 

 

 

 

 

 

*终于写完了…再也不要写一万以上的文了（挺尸。